“嗯!”莫蓝馨点点头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。
“乖,不哭了。你看这地方多美,香雾缭绕,鸟语花香,泉水叮咚,百花烂漫,山石瑰丽……”冉泽锡忍不住咳了起来,他越来越疲惫,他的力气似乎抽离了身体。
“别说了,我都知道,你要坚持住。”莫蓝馨强忍着内心的疼痛,她回头看着傻愣着的楚童和雷宇楠:“救护车来了吗?”
此时楚奇,叶蒙莉,陆剑航,培米伦还没有赶到。
“到了,救护人员正在往这里赶,泽锡,我的兄弟,你一定要挺住。”楚童单膝蹲下,握住了冉泽锡另一只血淋淋的手。
“是啊,冉泽锡你一定要挺住,我们把小师妹交给你,你一定要好好的。”雷宇楠也缓缓蹲下。
“嗯,小妮子灵,听我给你念首诗——
我打江南走过
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
东风不来
三月的柳絮不飞
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
恰如若青石的街道向晚
跫音不响
三月的春帷不揭
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
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
我不是归人
是个过客
小妮子灵,我们相遇太美,谢谢你曾经执着的等待,可我最终只是个过客,往后余生,是我负你,把我忘了吧!我……咳……咳”
冉泽锡激烈地咳着,三人不知所措,心急如焚,却迟迟不见救护人员的出现。
“楚童。”冉泽锡稍微平静下来,便又说起话来,他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。
“你什么都先别说,等你好了我跟你通宵聊,好吗?”楚童视线模糊地看着他说。此刻,他希望他安然无恙。
冉泽锡笑了笑,从容不迫地说:“楚童,今生我已无能为力,帮我抚平小妮子灵心中的创伤,我咳咳咳……”
他转头看着哭成泪人儿的莫蓝馨:“小妮子灵,不要单恋一棵草,我就在这仙境里寄宿,洞察世界,我希望你和你的爱人改日来访。记住,要好好活下去,去爱另一个人,爱这个世界,活出生命的真彩。知道吗?”冉泽锡一口气把话说完了,但那些话却足足用去了他毕生的力气。双手一垂,他微笑着合上双眼,从容不迫地走了。还是很唯美的容颜,可他的眼睛却再也不会闪亮了。
“冉泽锡,你这个骗子,你说了要陪我一辈子的,你还说要带我回家的,你怎么可以,你快点睁开眼睛,我在这里等你……”莫蓝馨双膝跪地,放声地哭喊着。她用力摇着冉泽锡,地上的石头把她的双膝硌出斑斑血迹,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,因为她的心更疼痛。
培米伦他们也赶到了,众人垂头低泣。楚童转头看向别处,泪水夺眶而出。
山谷崎岖,救护车无法驶入,救护大队这时候才赶到,但为时已晚。
楚童扶住莫蓝馨的双肩,欲言又止。莫蓝馨倒进他怀里,哭得悲怆欲绝。救护人员把冉泽锡抬走了,培米伦和叶蒙莉也过来抱住莫蓝馨,但谁也没有说话,因为她们悲伤得说不出任何话语。
众人沉默,唯有哭泣声回荡在山间。天空突然哗啦啦地下起了瓢盆大雨。
莫蓝馨脑子一片空白,但她仿佛生了根,纹丝不动。
“下雨了,我们到那边避一避,好吗?”楚童柔声问她。
莫蓝馨抽噎着不回答。
“这样淋下去会生病的,我想泽锡他不会希望你这样。”楚童说着欲将她扶起,可她就是不动。他只好抱住她,用身体把她护住,陪着她淋雨。
大树底下,培米伦他们急得满头大汗,培米伦想冲出去,叶蒙莉拉住了她。
“米伦,你别去,我们要是也生病了,谁来照顾灵?”叶蒙莉是理智的,她此刻必须坚强,因为她的姐妹需要她。
培米伦也只好干着急了,还好雨来得急,也去得快。不一会儿,便又艳阳高照,一条弯弯的彩虹挂在天边。此时,已是日落时分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莫蓝馨哭得筋疲力尽,倒在楚童怀里睡着了。却还流着眼泪抽噎着,仿佛梦里也在哭泣。
楚童起身,轻轻把她抱起,脚下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有些麻木,险些摔倒。
雷宇楠扶住他,此刻,他没有争风吃醋。
培米伦小心翼翼地将山莲花连根拔起,带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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